刘景昼顺着他的目光,看到了远处的站在城门上的卫云骁。
卫云骁眉梢一抖,连忙转身迈步离开。
刘景昼又气又哭,随即冷笑几声。
“你……你们真是好手段!”
往日为了寻叶玉,他们三个联合起来呛王闻之。
今日为了把他踹出局,卫云骁与王闻之冷眼旁观,闷声不语。
甚至,他能顺利进御花园,未必没有卫云骁的故纵……
原来,他们早就知道叶玉对他起疑心了。
刘景昼生无可恋地爬起来,笑几声、哭几声。
王闻之清润的眸子动了动,抬头望天。
“一山更比一山高,你要明白,不是你想为冯英脱罪,就能脱的。”
刘景昼似被压弯了腰,垂头丧气道:“你什么意思?”
“梁崇带来北齐军情,他们在边境练兵囤粮,蠢蠢欲动,朝廷正是用人之际。”
前朝到新朝之间,历经十年战乱,许多可用的人才早已被消耗得所剩无几,加上投靠怀王的官员被贬、流放。
王闻之冷冷道:“陛下需要冯英,所以他才能活着。”
在他们眼里,公主落难多年,因此痛恨冯英无可厚非。
但陛下是一个父亲,也是一个帝王,公主与朝臣有矛盾,无伤大雅,不值当为此大动干戈。
刘景昼怔愣,而后大吼一声。
“你们这是拿我当猴子耍!”
王闻之笑了笑,从阿虎手中接过来一件披风给他盖上。
“把你身上的血迹遮一下,别让人发现你的伤处,这会影响公主清名。”
刘景昼嘴唇动了动,不知该说什么。
他都伤成这样了,他不给他买药治伤,反而只担心公主的名声?
他投去一个怀疑的目光。
王闻之将他的意思尽收眼底,轻轻“啧”了一声。
“再不快些敷药,伤口就要愈合了。”
“……”刘景昼轻哼一声,转身离去。
他回到家中清洗血迹,或许是情绪起伏过大,又或是受伤感染,他夜半时分起了高烧。
在梦境中循环回忆往事。
与她在清丰县的那座小宅子度过的两个月,或许是他毕生中,与她唯一的美好回忆了。
她不会再与他多说一句话,更不会给他一个眼神。
在他病中的三日。
叶玉照常跟梁崇读书、跟卫云骁学武,毫无那日的伤心。
她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刘景昼还不来找她投诚,弥补过错。
有些脓总要挑破了,挤出来,伤口才能恢复如初。
莫不是把他吓坏了,在哭鼻子?
她拉着刘孤月与裴茴坐下来吃点心。
“孤月,你哥哥近来在做什么?”
刘孤月苍白的面容近来愈发红润,怪不得总说皇宫风水养人,就连家里人都说她气色好。
那薄如柳枝的瘦小身板都壮实多了。
提起刘景昼,刘孤月眉眼染上几分愁绪,轻声道:“哥哥病了三日,没有上朝。”
病了?
叶玉蹙眉,她这么做,只不过是给他一个将功折罪的机会。
事情已经发生,就是杀了他也于事无补,不如把人化为己用,给她复仇大业添砖加瓦。
花费一番心思,他不仅没有王闻之的悟性,竟然还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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