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了,那邓常恩和赵玉芝等人,先皇在时照样得到宠信,现在不也一样被下了诏狱听说还会定死罪呢!哦对了,还有继晓和尚……很多人都遭殃了!我觉得,你姐夫做事还是挺果断的。”
“呵呵。”张延龄笑了笑道,“那是父亲你跟陛下接触得不多,不了解他的性子。你觉得,他是那种杀伐果断的人吗”
“这……”
张峦想到女婿对自己那和颜悦色的模样,便觉得不真实。
再想想儿子的话,他终于明白过来,儿子并不是在诓骗他。
“行了爹,你先去办事,等你见过人,问出点儿什么来,我们再具体问题具体分析。”张延龄道,“我这边试验到了关键时期,你少过来打扰……我还等着给姐姐和姐夫赚点儿零钱呢。”
“嘿,你姐夫是皇帝,姐姐很快就将是皇后,用得着你来赚钱别瞎操心了!就算你赚到徽商那么多的钱,也不可能会对大明朝廷有实质性的帮助……为父真的不是打击你,一个国家的收入,远不是区区商贾可以比拟的,你一定要认清现实啊,儿子!”
张峦这会儿又拿出老气横秋的口吻,说得好像他多有人生经验一般。
……
……
城内一处官宅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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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芳和韦兴被单独看押,二人如丧考妣,均知大限将至,各自盘算着如何才能保住性命。
也就在他们到京的当天下午,临近日落时分,张峦和覃昌来到了这处地方。
“张先生,都乃咱家的一点小心意,您不介怀就好。”
覃昌谄媚地笑道,“先前多亏您在太皇太后和陛事,效忠陛下。”
张峦心说,我那时候帮的你,怎么到现在你才想起来给我送礼的
但再一想,好像时间间隔也没多远,先前都在忙着给薨逝的皇帝办丧事,选山陵,恐怕没顾得上这些。
张峦道:“实在是受之有愧啊!朝中有几人能像覃公公这般老成持重过渡时期有如此深厚的人脉和本事其实应该是我给你送礼才对,多谢你之前的照顾……东西我会让人给你送回去。”
“千万别。”
覃昌急忙阻止,“要是您退回来,以后在下都不好意思在您面前抬头了。”
“覃公公,你也是……唉!”
“张先生,您收下就好,只是一点私人馈赠,咱家绝对没有旁的意思,他人也不会随便说什么。”
覃昌生怕张峦太过正直,连一点私人馈赠都不敢收,心里惴惴不安。
张峦叹道:“那在下就却之不恭了……以后覃公公您有事,只管说,我能办到的,一定效劳。”
“好,好。那以后,在下也不跟您客气。”
覃昌心说,要的就是你这句话。
眼下正要与你一起办事,你别给我找麻烦,就是对我最大的回报。
……
……
二人进了官宅大门,就在那儿交谈。
附近看着这一幕的厂卫人员,还以为两位大人物在谈论什么要紧事,却不知二人只是为了送礼的一点小事,在那儿争得你来我往,最后的结果也仅仅是你送出手了我只好答应收下来,彼此相安无事。
“怎么样了”
覃昌走进正房,本要把北镇抚司镇抚使叫过来问问情况,却见里边出来的赫然是锦衣卫指挥使朱骥,不由很好奇。
朱骥急忙上前见礼:“见过覃公公,见过张侍郎。”
张峦伸手示意一下,意思是,覃公公,你比较有经验,你来说。
覃昌微微颔首,然后缓步上前问道:“怎么样有提前问过话吗”
“还没有。”
朱骥谨慎地道,“因为不知应该问什么,以及问到什么程度……之前只是派人盯着,防止其有什么不轨之举。”
张峦笑问:“能有多不轨难道是怕他们自我了断”
朱骥道:“张侍郎所言极是,正是怕他们畏罪自尽……还有可能他们也怕牵扯出别的同党,索性牺牲自己成全家人,让得他庇护的人保护好他们的家小。”
“言重了,言重了。”
张峦赶紧摆摆手,又带着歉意望向覃昌。
覃昌道:“这样吧,你先安排一下,让韦兴过来见上一面。其实认真说起来,咱家跟韦兴之前还有些交情,实在不忍心看到他沦落到如此境地。”
“是。”
随即朱骥就去安排了。
等朱骥亲自去带人过来时,覃昌还不忘问道:“张先生,您看,这韦兴也是罪恶滔天,是否该用刑呢”
“罪再大,到底也是听命办事。”
张峦道,“再说了,不管怎么样他都罪不至死吧”
“罪不至死”
覃昌好像明白到什么,笑道,“您真是宽宏大度。他们之前可是害过您的。”
“我倒是无妨,他们怎样针对我都行,就是对太子……当今陛下那边……他们怎么都不该乱来,唉……”
张峦谨记儿子所说的话,尽可能抱着宽容的心态来面对梁芳和韦兴,不要跟个怨妇一样,一上来就想着如何去报复。
覃昌听了张峦的话,顿时觉得张峦为人宽容豁达,笑着道:“您可真是高风亮节。不过还得问问,他们缘何敢对东宫频频使用阴谋诡计,大逆不道!”
张峦一脸期冀地问道:“他们能实话实说吗”
覃昌笑道:“他们为求自保,或许会把责任往别人身上推,就看他们怎么说了。这两个家伙,背后党羽遍布朝野,也别指望一时间能审出什么结果来……慢慢来吧,总有水落石出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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