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应该如何?懒政待罚以卸任吗?”
“当然也不行,”司马懿思来想去,还是劝说道:“我劝爹还是照常理政,每日勤加布防,节查处京都各地治安之事。”
“但扫清之后,再放任些许案子让人发觉,检举至校事府,如此可以才能不足为由,向司空和陛下讨罚,这样司空不光不会怪罪,还会勉励父亲。”
司马防双目越发明亮,笑着点头:“善。”
……
几日后。
校事府果然收到了密报,将消息送给了郭嘉。
京兆尹司马防日夜在任,几乎不眠不休的清扫许都宵小、查各地暗探等事,为此郭嘉着探哨好手暗中盯了几天。
他本以为司马防和董承党派有勾结,想要放出早前布在许都的死士,然后假意清扫做做样子,没想到盯下来,居然没有什么异常。
这司马防虽然勤于公务、日夜不辍,这精神倒是值得赞扬,可这能力就完全不行了……
三日之中,有两个错案,有一伙人奔逃出城,还有一处酒坊是西凉探子,但是京兆尹的人去查处,带走三人却放过了一人,有漏网之鱼。
这些都是郭嘉去擦的屁股。
正常人若是要动谍桩不会这样鲁莽,这一闹等于把大半的探子都打得深潜下去,再不冒头了,以后还能查什么呢?
而且抓捕的目标也是漫天撒网,看不出有什么结党之意。
郭嘉只觉得是司马防只善撰写公文、整理偏礼法的政务,别的方面才能平平,仅此而已,于是又放过了他,将录事成汇总送去司空府。
又一日闲谈时,郭嘉把这件事原封不动的告诉了许泽。
“你是不是看错人了?为何要我盯着司马氏,我觉得他们没什么不同。”
“还是说,你和这司马公有什么私怨?”郭嘉紧盯着许泽的面庞,意有所指的道:“子泓,我可告诉你,校事府乃是直隶属天子与司空的刀,若是有私怨的话……”
“可要尽早告诉我,我定帮你将他一家连根拔除。”
这么好用的刀谁用不是用。
“嘿,这老头倒是有意思!”
许泽还没说话,他身旁的宿卫乐了起来。
郭嘉抬头看去,站在许泽身旁的宿卫也是个老头,精神矍铄、红光满面,好似铁甲刀剑着身也不觉得累,腰板脊梁十分挺直。
“这位是?”郭嘉一眼看出他的不凡,眉宇之间有高深之感。
而且,他不说话都没发现有个人在那,存在感极低,可又能听完之后自有论断。
许泽轻描淡写的道:“特许宿卫贾诩,字文和,随行身边以问策。”
然后补充道:“宛城刺杀,设计的就是他,差点把我们全弄死。”
贾诩顿时苦着脸:“君侯,说好了不提这件事了。”
哪里是差点,差多了好吗?
少将军的人都还没出现,司空早就被你救走了,还在行辕设了个空府,让高顺把守,结果扑去刺杀的将领死了四个,损失惨重。
“你说,怎么个有意思法?”
贾诩正色道:“他是故作勤勉于政,才能不足,就可用举主身份换取司空怜悯,毕竟老了嘛,而且最早他举荐司空为任就是雒阳北部尉。”
“北部尉和如今许都京兆尹,都是主法度治安。”
“所以董承的死士应该早就放走了,他现在这样做是为了掩盖自己有所勾结,日后就算被查到,也能以才能不足搪塞。”
“郭府君,你去查查他历任述职的文书,走访一些旧时同僚,应该就能知道此人行事风格和过往事迹,再来对比,一眼就能看出问题。”
“哟!”许泽惊喜的回头,“还得是你啊,牢贾。”
这听起来,司马防果然很狡猾,这一家都狡猾。
只可惜,我身边有个贾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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