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医生哪里见过这种阵仗，眼睁睁看着一个“乡巴佬”眨眼间放倒了好几个警察。
此刻对方正双眼通红地瞪着自己，顿时吓得魂飞魄散，双腿一软，差点瘫倒在地，声音哆哆嗦嗦。
“你……你是什么人？！你……你想干什么？！这……这里是医院！很……很快就有更多警察来了！”
徐括一把抓住医生的胳膊，强压着心头的焦躁，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那么吓人。
“医生！别怕！我是里面那个病人，盛旭的朋友！你快告诉我！他……他现在到底怎么样了？！”
医生被他抓着，感受到他手掌传来的巨大力道和那份急切，这才稍稍定了定神。
但随即，他脸上的凝重之色更甚，看向徐括的眼神充满了同情和无奈，声音艰涩地吐露出了残酷的现实。
“快……快不行了……子弹……子弹伤到了要害，失血太多……我们尽力了……但是……”
医生艰难地咽了口唾沫，不忍地别开目光。
“我……我是出来通知家属……准备后事，见……见最后一面吧……”
医生的声音颤抖，每一个字都重重砸在众人心上，敲碎了最后一丝侥幸！
“不——！！！”
一个年轻警员再也承受不住，双腿一软，瘫坐在冰凉的地面上，双手捂着脸，发出撕心裂肺的痛哭！
“盛队！！”
这哭声仿佛一个信号，瞬间点燃了所有警员压抑已久的悲痛和愤怒。
先前被徐括撂倒的几人，此刻也顾不上身上的疼痛，挣扎着想要爬起来，眼中布满血丝，死死地盯着徐括，那眼神恨不得将他生吞活剥！
“狗娘养的！老子跟你拼了！”
最先被甩开的那个警员撑起身子，嘴角还带着血沫，声音嘶哑地咆哮。
“都是你！如果不是你这个扫把星！盛队怎么会出事？！啊？！”
“对！抓住他！不能让他跑了！他就是凶手的同伙！是来探听消息，甚至可能……可能就是来灭口的！”
另一个被打倒的警员咬牙切齿，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今天非得把他扒层皮不可！”
今天必须拿下他！给盛队报仇！
“我不是！”
徐括看着眼前群情激愤，几近失控的警员们，只觉得百口莫辩！
这帮人已经被愤怒冲昏了头，现在说什么他们都听不进去！
他试图解释，只是话还没出口，就被一阵急促而慌乱的脚步声打断了。
“盛旭！盛旭呢？！你们谁看到我家老盛了？！”
一个面色憔悴，眼眶深陷的中年妇女，跌跌撞撞地冲了过来。
她身后还跟着一个大约十五六岁，扎着两个麻花辫，脸上挂满泪痕的女孩，紧紧抓着母亲的衣角，眼神里充满了恐惧和不安。
是盛队长的妻子和女儿！
看到她们，原本还怒吼着的警员们，声音瞬间哽咽了。
刚才还凶神恶煞的汉子们，此刻都红了眼圈，不知该如何开口。
“嫂子……小莉……”
那个年纪稍长的警员强忍着悲痛，声音颤抖，“你……你们来了……”
盛妻看到警员们这副模样，又看到抢救室门口的医生和那凝重的气氛，一颗心瞬间沉到了谷底！
她抓住那警员的胳膊，指甲几乎要掐进肉里。
“老吴！你告诉我！盛旭他……他到底怎么样了？！你快说啊！”
被称为老吴的警员眼泪再也忍不住，猛地流了下来。
他艰难地转过头，指向刚刚宣布噩耗的医生，声音哽咽得不成调。
“嫂子……医生说……盛队他……他快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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