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走!”韩芷晴声音压得很低,“这地方不能待!”
我们手忙脚乱把剩下那点破烂东西收拾好,用床单撕吧撕吧,把三个倒霉蛋捆结实,嘴也堵上,然后悄悄摸到后窗。
窗户外面是条窄得要命的脏巷子。
刚跳下去,旅馆前面就传来乱糟糟的脚步声和叫骂声。
天蒙蒙亮,空气湿乎乎的,一股子烂东西的味儿。
我们缩在巷子阴影里,探头往外看。
小镇的出入口,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不少生面孔,看着就不是善茬。
三三两两的,看着像闲逛,可那贼溜溜的劲儿,扫过每个想出去的人。查得死死的。
“完犊子,被堵了。”林队脸色难看,“这帮孙子是真下本钱了。”
我把那块帝王绿从怀里掏出来,塞进赵大宝那个最破的帆布包里,拍了拍他。
“老赵,先放你这儿,目标小点。”
赵大宝抱着包,跟抱了个炸药包似的,脸一会儿白一会儿红。他瞅着远处那些凶神恶煞的守卫,眼珠子转了转,压着嗓子凑过来。
“林哥,子程……要不……咱抠一小块下来?就指甲盖那么大!塞给那些看门的?兴许……”
“闭嘴!”韩芷晴冷声打断,“你想死别拉着我们!现在这玩意儿就是催命符,你敢露一点出来,立刻就得被人撕了!”
林队也沉着脸:“老赵,别犯浑!咱们是考古队的,不是来发横财的亡命徒!”
赵大宝被怼得缩了缩脖子,不敢再吱声。
韩芷晴盯着远处关卡的动静,手指在满是污垢的墙上轻轻敲着。
“他们换班了,大概半个钟头。南边那条巷子口,是他们看不见的地方,但得穿过一个小市场……”
她飞快地想了个辙:“听着,等下换班,我和林队从正面搞点动静,子程,你带老赵,趁乱从南边绕过去,我们在镇外那片废木头厂碰头!”
“不行!”林队立马反对,“太冒险了!要走一起走!”
“一起走目标太大,更容易被盯上。”韩芷晴语气没得商量,“现在只能赌一把。老赵,等下看我眼色,你就装肚子疼,往死里疼那种,动静越大越好!”
赵大宝哭丧着脸:“我……我能行吗?”
“必须行!”
半个钟头后,远处关卡果然开始换人,有点乱糟糟的。
“就是现在!”韩芷晴低喝。
她和林队交换了个眼神,猛地冲出巷子,故意往关卡那边跑了两步,又飞快拐进另一条路。
“哎呦!哎呦喂!我的肚子!疼死我啦!”赵大宝原地戏精附体,抱着肚子就地打滚,那动静,凄惨得跟真要断气似的,果然把好几个守卫的注意力给拉过去了。
“走!”我一把拽起还在地上“抽搐”的赵大宝,趁着大部分人被韩芷晴他们引开,一头扎进南边的窄巷子。
我们俩几乎是贴着墙跑,在迷宫一样的小巷里玩命狂奔。
身后隐约有骂声和追赶的脚步声,但都被甩开了。
终于,天彻底亮透之前,我们俩累得跟狗似的,冲出了小镇,跑到那片散发着烂木头味儿的废弃木材厂。
韩芷晴和林队已经到了,两人身上沾了不少灰,看着倒没受伤。
“呼……呼……总算出来了……”赵大宝一屁股瘫地上,大喘气,手还不自觉地抱紧了那个破包。
我靠着一堆烂木头喘气,努力平复呼吸,却感觉怀里那块帝王绿(刚才乱糟糟的时候又被我揣回来了)好像有点发烫。
不是热,是一种很轻微,但一直没停的能量波动,无声无息地往外散。
这感觉…贼不好。
跟黑灯瞎火里自己发光似的,生怕别人看不见。
“这玉……”我皱着眉,心里发毛,“它在‘喊人’。”
韩芷晴听了,脸色也沉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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