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沉寂,唯有暗黄色的烛光摇曳。
”还请王爷稍安勿躁,”徐怀安上前一步,抱拳道,“属下以为,事情尚有转圜的余地。”
“怎么说?”
“回王爷,太子迟迟没有弑君,登临皇位,是因为,他现在还在派人四下寻找玉玺的下落。”
盛柏神色一紧,“你的意思是,玉玺不见了?”
“嗯,这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徐怀安旋即又露出一脸的苦涩,“但太子若真想登位,最终有没有找到玉玺,恐怕他都会迈出最后一步,想必这里面有着其他不为人知的事情。”
夏季摩挲着自己的下唇,忽然眼睛一亮,“怀安,听你的意思是,既然太子现下没有动手,可能是因为他与南宫远道之间,存在着什么分歧?”
“属下也只是猜测,他们一方面可能要顾及朝中文武百官的想法,而另一方面,便是太子与南宫远道,可能存有二心,各怀鬼胎。”
“怀安分析的有理,”盛柏手指轻捻,目光深邃若寒潭,“他们二人若是联手,齐心协力,想必早已成功篡位,又何必苦苦寻找那玉玺的下落。但是,话虽如此,我们还是早日归京为好......”
毕竟,远水解不了近渴。
他转而又望向身着一身黑衣的徐怀安,“利用你手中风媒营的暗线,将本王生还的消息送入盛京,想必师父他们必会有所动作。还有,将能召集到的暗卫都召集过来,以防不测。”
“是,属下这便去办!”
徐怀安打开房门,转身离去。
一股微风,自门缝中悄然而入。
夏季单手托着下巴,凝眉深思,意识到对面人在直勾勾的盯着她,才抬起了眼帘。
“季儿,你在想什么?”
“王爷,”她道,“我们身为大盛之人,自是不会参与南麓国的内斗,赵淮之事已有定论,穆国主应该不会久留我们在此吧?”
盛柏则是轻轻的叹息一声,神色一如方才的凝重,“洛氏被逼急了,势必要谋反,穆国主若是实力与手段强硬还好,他尚且能为嘉敏公主扫清即位储君的一切障碍。”
“若是他不堪一击,只是个外强中干的纸老虎呢?”夏季问他。
“这就是令人担心的事情,若是到了那时,别说穆国主和嘉敏公主了,就连我们,也会遭到洛氏的报复。”盛柏抬了抬眸,冷笑一声,“这便是穆国主为何从一开始,便将我们卷入赵淮案子中,并且成为证人的真实目的。”
夏季恍然,“王爷的意思是,穆国主早就想到了这一层,他就是为了让洛氏记恨我们,从而倒逼我们,不得不与他站在同一条船上,成为他的盟友?”
“确实如此!”
“真是没有想到,”夏季喃喃道,“小溪的这位亲生父亲,心思倒是深沉!”
“时辰不早了,”盛柏站起身来,将夏季拉到床榻边沿坐下,接着又熄灭了即将燃尽的烛火,“我们歇息一会儿,明日的事情,明日再说,你无需忧心过甚,一切都有本王在。”
第九中文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