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封伦胜券在握的发言,王敬直颇为可怜的摇了摇头,这老东西死到临头了还不自知!
已知李斯文昨夜夜不归宿,在联想到他刚出朱雀门,就被王德再次唤到宫里的前提,那他如今身在何处,简直不敢深想!
而既然陛下明知李斯文是被冤枉的,又怎会轻易信服你等的诬告?
你们今天此举,分明是地狱无门闯进来啊!
话不投机半句多,已经明晰自己与封伦,绝不是一条路上的人,王敬直心里也没剩多少尊老的想法。
转身对着李二陛下拱手施礼,其身郎朗:“臣太学助教王敬直,状告中书令封伦。”
“此人身为朝廷重臣,身怀陛下恩宠,却知法犯法,信口雌黄。仅凭几件毫无根据的证物,便试图恶意诬陷朝中忠良。”
“可见其图谋不轨之心久矣,其心可诛,十恶不赦!”
说着,王敬直单膝跪地,语气恳切而坚决。
当初在滨河湾时,李斯文曾与他笑谈在师门所了解的重刑,像什么炮烙、车裂、水刑...
当时他还觉得,是制定刑罚之人心思歹毒。
但此时此刻,面对封伦那张直叫人犯恶心的老脸,王敬直只后悔当初没多追问几句,好将李斯文科普的所有恶毒刑罚,统统施加在封伦身上!
“臣愿以身上官袍为蓝田县公作保。”
“若此事真为李斯文所为,那臣自愿连坐,抄家灭门毫无怨言。”
“可若事后证明李斯文无罪,封伦的桩桩证词皆为诬告,还请陛下圣明,将此等乱臣贼子五马分尸,以正国法!”
“而渤海封家身为从犯,故意纵容家主陷害忠良,理应同坐。”
“臣建议,封伦三族之内,高过车毂者一并抄斩示众,不论老幼妇孺。封氏的家产土地,也可尽数查抄充公国库。”
“九族之内,总角之上的男丁贬为奴籍,三代之内不可赎回;已足金钗之年(十二岁)的女眷并入教坊司,其余老幼流放千里,以儆效尤!”
随着王敬直的条条建议,在太极殿上空谷传响,所有人都露出满脸惊恐,不敢置信的看向王珪——
这鬼东西是你教出来的?你特么的到底想干什么?
王珪此时也是脸色僵成一片,紧忙以袖掩面,不敢回应同僚的打探。
同时心里暗暗嘀咕着,敬直这倒霉孩子到底是受了啥刺激啊,怎么会变得如此冲动,他也不记得把儿子教成了这模样...
这可涉及到全家老小的性命,你不多深思熟虑一下,这么果断的就把全家人给送上了刑场?
大义灭亲也不是你这么玩的啊!
王珪暗暗打定主意,若是他能顺利度过此劫,一定要把祖传的龙头拐杖请出来,不把王敬直的狗腿打瘸,他枉为人父!
在场群臣虽然第一时间被吓到,但细细琢磨琢磨,好像...也没什么不对的地方。
虽说王敬直建议的刑罚实在太过,但毕竟...这倒霉孩子是拿着太原王氏,上下老小的性命做来做对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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